十七岁的礼物（贰）

二砍完了老邮电局拆迁剩下的砖块，我和刘姨就此别过，从此再没有消息。不知她是否和老谭走到了一起。所谓的砍砖，就是把原来拆除的房屋的旧砖，再次利用，用砖刀一刀一刀削掉粘连上面的水泥和沙子。五块钱一锭，是现款，干完我发了五十块钱的工钱。我拿着这五十块钱，去海豪街的一家文具店，买了一把天鹅牌口琴，十六块，差不多我一天的工资。去阿Q书店，买了一本《鲁迅杂文集》秋雨绵绵的日子，闲得可怕。要么躺在床上，睡一天瞌睡，要么挤在床上，打一天扑克，挖坑、红四、砸金花。我喜欢躺在床上，吹口琴。或许是贫穷击碎了自尊，生活压抑，我喜欢吹些忧伤的曲调。一个黄昏的下午，我躺在床上等饭烧好，吹着那些忧伤而熟悉的曲调，猛然抬头，发现床窗户外面，上二楼楼梯的转拐处，站着一个女孩子，长发披肩，面向着我所在的房间。因为是逆光，又透过窗户，我没看清她的脸，，只知道她穿的是一件长衫。不过，敢肯定的是，她在听我吹口琴。在接下来的几个旁晚里，我似有似无的发现，她都在那里，依旧站着差不多的姿势，大多数时候，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衫。偶尔，我通过秋雨绵绵的日子，闲得可怕。要么躺在床上，睡一天瞌睡，要么挤在床上，打一天扑克，挖坑、红四、砸金花。我喜欢躺在床上，吹口琴。或许是贫穷击碎了自尊，生活压抑，我喜欢吹些忧伤的曲调。一个黄昏的下午，我躺在床上等饭烧好，吹着那些忧伤而熟悉的曲调，猛然抬头，发现床窗户外面，上二楼楼梯的转拐处，站着一个女孩子，长发披肩，面向着我所在的房间。因为是逆光，又透过窗户，我没看清她的脸，，只知道她穿的是一件长衫。不过，敢肯定的是，她在听我吹口琴。在接下来的几个旁晚里，我似有似无的发现，她都在那里，依旧站着差不多的姿势，大多数时候，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衫。也能看见，她和她的三五好友们，手挽着手，欢快的说笑，从楼上下来，带着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，如蝴蝶翻飞般的消失在，银河大酒店的后院，然后留下死寂一般的整栋院子。我们的住处和银河大酒店并排，是一间挨着它搭建起来的稍微靠后的平房，成字母L状。前后各一个门，前后各一个窗。早一年，父亲将它租下来修自行车，可惜生意并不景气。只得从新拾起建筑的行当。房间里又添了一个新人，远房的表哥，远到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，我都没有见过。只见过几次他的父亲，我喊大舅。大舅是个杀猪匠，那种白刀子进，红刀子出的职业。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职业，影响了他两个儿子，大舅只有两个儿子，大儿子在我上小学的时候，因为杀人被执行了死刑。如果以后有机会，我想写写这位大表哥，制造了轰动一时的大案，至今县城的监狱里，还留有他的传说。父亲起初，是不愿意的。但碍不过妈妈和县城姨姨的情面，收留了，让他和我们同吃同住。父亲的不愿意，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大我近十岁的表哥，是镇上赫赫有名的小偷，曾数次被逮进拘留所，又数次放他出来从新做人。表哥的到来，让这死气沉沉的屋子，多了些活气。他喜欢说话，喜欢开玩笑，喜欢把自己的床单被褥收拾得整整齐齐。最大的改观是，屋子里的人，在他的督促与嘲笑下，洗澡洗脚的次数多了起来。在我来这里的这些日子，我几乎没有洗过澡，洗脚的次数也少得可怜。常常饭后倒床就睡，尽管满屋子的汗臭脚臭霉臭，当沉重的疲劳袭来，浑身像笼进了一条麻袋，饭后倒床就如死猪般的睡着了，一觉到钟鸣。做梦，便成了一件极奢侈的事。表哥是隔壁澡堂的长客，自然很快就勾搭上了，澡堂的老板查师。他具体叫查什么，不清楚，大家都叫他查师。查师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，头发稀松，有些秃顶，皮肤白净，显得松弛。还留着一颗金牙齿。他带着一股猥琐印象给了我，不过我没有把这种厌恶之情溢于行动，常常在他来和表叔们打牌的时候，给他让床铺。他打牌的时候，后门要开着。对于这种成人游戏，像我这种还在读书的少年，自然没有资格参加。我只能读坐在前厅的门口看书，特别是在淫雨霏霏的日子。不过，耳朵里时刻注意着，后室里的谈笑风生。自从多了表哥，来了查师，往日的谈笑风生里，新添了不少淫词浪语。比如有一次，我听到了一段：摸外不摸内，摸内要收费。摸上不摸下，摸下要涨价。外人难以懂得，一个十七岁从闭塞的山沟里出来的农村少年，性启蒙靠看牛交配，第一次听着这些带着古典气息的淫词浪语，是何等的惊愕与艳羡。似懂非懂的一记，就是至今。在日后不多久的茶余饭后中，我才知道，查师，这个一脸猥琐样的男人，并不是什么隔壁澡堂的老板，而是银河大酒店的旗下澡堂的火夫。他的另一层身份是，银河大酒店的老鸨。那些来来往往于酒店后院如蝴蝶般翻飞的女孩子，也并不是酒店的服务员，而是妓女。从此，我觉得这个院子，变得寂静而幽暗起来。 2016.9.22于西安（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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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颗尘埃回复：编辑有错误，竟然不知道怎么删除。老罗，你搞得太复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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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桐他爹回复：编辑上的一点小瑕疵，完全不影响文艺的好文章，如约而至，追剧来了期待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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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on回复：这么好的文采~如果说你是工地的，那我就是幼儿园没毕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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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颗尘埃回复：

Rion 发表于 2016-09-23 16:28这么好的文采~如果说你是工地的，那我就是幼儿园没毕业……

谢谢鼓励，曾在工地上打过工。叁已更新，谢谢你。